李杰《我的求学之“路”》

聆听——回忆录

回忆录——
     我的求学之“路”
文：李杰
     
     那是1980年的秋天，祖国改革开放的初期，大地万物复苏，人们带着亢奋的情绪，都在各自岗位努力工作着。
     而此时，我在本溪市一个野战部队服役已经一年多了。有一天，听说部队也要恢复高考，军事院校通过文化课考试录取新生，兴奋不已，就赶紧报了名。
    还好，经过初考和统考，两个环节的竞争，大浪淘沙，据说有四百个报名考试的战友，最后只考上十六个，名单里面有我，我被长沙工程兵学校录取了。
     没有怎么兴奋，给家里发个电报，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，直奔长沙。
     
              老牛挡道

     由辽宁本溪坐火车，到北京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。在北京街头吃了炒饭，休息一会就又坐上了去长沙的火车。夜深人静，火车 “ 咣铛铛 ” 有节奏地前行着，一天的舟车劳顿，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     突然一阵紧急刹车，将我在睡梦中惊醒，列车车厢下面伴随着车轮刺耳的刹车声——停住了！
“怎么了？怎么了？”
乘客们全部被惊醒，大家议论纷纷，询问的眼光投向了车厢一头的列车员。而此时的列车员赶紧用他的专有钥匙，打开了车厢的大门，一股冷气拥了进来。列车员跳下了车厢，向黑夜走去。
    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，列车又缓缓地向前移动。列车员又敏捷地跳进了车厢，关好了车厢的大门，转过头来，对着车厢里疑惑的人们说到：
“没有什么，就是一头牛不知好歹，敢和火车相撞，自找没趣，上西天了。”列车员用诙谐幽默的语言化解了紧张气氛。
    现在想起来，那个年代，铁路两侧还没有护栏。

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夺杯喝水

     折腾了一夜，也许是第一次远行，也许是昨天晚上的炒面咸了，也许是昨夜的惊吓，第二天大约八九点钟，我口渴了。
     由于我着一身军装，没有携带水杯，那个年代的车厢里，没有卖饮料的，只是车厢两头提供热水。
    我的眼神，时不时地游离到茶几面上的一个铁制的墨绿色的茶缸子，茶缸子用红漆字写的 “  ” 字样，特别醒目。那里面有水，那茶缸子和水是属于对面一个中年男子的。
      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，实在太渴了，看看那中年男子似乎睡着了，我鼓起勇气，拿起了他的茶缸子，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。
     片刻的时间，中年男子睡醒了。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茶杯，又看了看我，若有所思，没有吭声。他站起来拿着空茶杯，起身向车厢的一端走去……
    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杯热水回来了，放到了茶几上，说到：
“大兵喝吧，水有的是。看你是年轻人，出门坐火车没有经验，” 他一直看着我继续说到：
“喝吧  喝吧，我不嫌弃你，我们一起喝。”
我低下了头，满脸臊得通红，连忙说：
“  谢谢  谢谢！”
     一路上，在接下去来的行程中，我又喝了他两次水……。
     嗨，这社会还是好人多呀！

             “原始”村落

     绿皮车沿京广铁路一路南行，路过河北  河南  湖北  湖南。沿途风景优美，绿水青山，田园如画，我第一次出远门，眼睛时刻瞭望着车窗外，车窗外的景色，让我这个北方小伙大开眼界。
     可透过车窗仔细看，有些景色，还是让我产生了些许的遗憾。那个年代农村还是很落后的，由于那时车速较慢，沿途离铁路较近的农庄尽收眼底。
     在几颗绿树的点缀下，农庄的房舍大都是毛草屋。墙壁有红砖，但大都是黄色的土坯砖垒制而成。而屋顶也绝大多数是毛草缮顶。窗户也大小不一，很少看见玻璃，大都用塑料订制在上面，有的塑料脱落一角，随风飘动。
     黄昏时分，很多村庄没有电灯，有的只是在墙角边坐着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，摇着芭蕉扇闲聊。
     我一路坐车一路想，建国几十年了，有些地区还是很落后。现在改革开放了，百业待兴。自己考到长沙军校，感谢教育制度的改革，今后一定努力学习，争取做一个对祖国建设有用的人。
这正是：
         绿树掩映黄土墙
         塑料贴在窗户上
         汉子摇着芭蕉扇
         千家万户无灯光

         求学路上生畅想
         今生励志建家乡
         改革开放定基调
         百业待兴有希望
        
              2018年6月8日
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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