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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简介
逐梦，本名曹俊英。70后。一个痴迷文字的女人。鸡西市作家协会会员、诗歌协会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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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读【小说】
“老头子，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？”胖婶一脸神秘地从外面进来，撩开门帘朝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老李说道。
老李好似习惯了胖婶的一惊一乍，不以为然地撩了胖婶一眼，没有吭气。
“死老头子，快别看了！”胖婶见老李不理自己，几步走到电视跟前，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。
老李眉头一皱，刚想发火。胖婶几步走到老李身边，压低声音，趴在老李耳边说道：“刚才我看见，二妮从百娃屋里出来了！”
“啥？！”老李张大了眼睛，“这黑灯瞎火的，你可别看错了人！”
“错不了，真真的！我刚才肚子不舒服，去外面解手，正好看见二妮从百娃那屋出来，百娃站在门口还问她敢回去么，用不用送她。”
“夸张！太夸张！”老李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，“大半夜的，黑灯瞎火的，他们还能那么大动静？”
“真的！她下楼梯那会儿，百娃楼外的门灯可开着呢！”胖婶皱眉道：“大半夜的，一个寡妇在一个男人家，能干什么好事！”
“你看看，又来了！我说什么来着！就知道你这婆娘整日里闲的没事干，不扯老婆舌子就难受！”
“你个死老头子！你说什么呢？天天胳膊肘朝外拐！”胖婶有点生气了，抓起沙发扶手上的鸡毛掸子，就向老李身上招呼。
“好好好，你不是吃饱了撑的，你自己折腾吧！我可困了。”老李不等鸡毛掸子挨身上，起身走了。
胖婶噘着嘴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。她有点心不甘，自语道：“这大半夜的，一个寡妇从一个男人屋里鬼鬼祟祟的出来，指定没干好事！”
不行！这事要是搁别人身上，她还真就和老头子快乐快乐嘴也就算了。百娃的事她说啥也得管！百娃那是谁？那可是她从小看着吃百家饭长大的苦命孩子！百娃五六岁上，爹妈上县城给村上拉农药，在山路上翻了车，等村上人到了车祸现场，两口子早没气了。就这么的，全村的人这家给一口，那家舍一顿，一起把百娃拉扯大了。百娃这名字还是这孩子上初中后，给自己改的名。这孩子为了不给村部添麻烦，初中没念完，就辍了学，外出打工去了。后来在县城里学会了“上灶”（炒菜），听说村里通了国道，打起了旅游景点的招牌，这孩子回到村里开起了小饭馆。别说，这生意还越做越火。她见百娃这孩子仁义、有头脑，肯吃苦，出面为他做媒，把邻村的能干又漂亮的喜凤说给了百娃。喜凤的肚子也争气，婚后给百娃生了个大胖儿子。孩子一满月，喜凤的妈妈就担起了照顾孩子的重任。小两口勤勤恳恳，一心扑实地把全部精力放到了小饭馆上。百娃上灶，喜凤打杂，那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。后来百娃还把原来挨着胖婶家的临街（国道）的老房子扒了，原地起了两层小楼，一楼开饭馆，二楼自己家居住。这两年还招了好几个漂亮的女服务员。
按理说，这日子好了，没有了烦心事才对。可是眼见着儿子一天天长大的百娃和喜凤犯了愁。村里的农民日子是好过了，可是孩子上学是件头疼的事。虽说村上的学校也从最初的小学制变成了现在的初中制，也高薪聘来了不少城里的好老师，可还是没能留住多少村里的孩子。有的村民说村上的学校再好，也赶不上城里的教育理念先进。一些生活条件比较好的村民宁可花高价在城里买房或是租房陪读，也不肯让孩子守着家上学。这些人打着：“再穷也不能穷孩子，再苦也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”的口号，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婆娘或是老人送到城里，过起了两地分居的日子。百娃和喜凤也没能跳出这个怪圈，在城里的某学区附近买了楼房，喜凤带着刚满六岁的儿子搬进了城（喜凤娘因为要伺候孙子，没能和喜凤一起去陪读）。饭馆的一摊全交给了百娃一个人。
每个人都想望子成龙，望女成凤，可是他们这么做真的就对么？胖婶不知道，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。作为邻居，她是劝过喜凤的：“凤啊，我看咱村上的学校照城里的不差，电脑教学不也有了么？那些个老师也是从名牌大学聘来的，这娃交给他们错不了！孩子离家近，下了学回来，自己还能多辅导。不比去城里省心多了！再说了，你和百娃都年轻力壮的，你把百娃一个大男人和这一大摊子扔下不管了，你就放心啊！”
喜凤吃吃地笑：“胖婶，你不懂，来咱这的大学生大都是刚出校门的学生，哪有什么教学经验！要想让孩子打好底子，就得去好学校。”喜凤的话顿了顿，又说，“婶，我知道你想说啥。百娃不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，你老就放心吧。”
“唉！话是这么说。都说男想女隔座山，女想男，隔块砖。现在的的女娃子们那么开放，依我看，就是隔层窗户纸的事。百娃再好，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。就算他不招惹别人，凭他现在的条件，保不准有哪个女人惦记着呢。就说你们店里的那几个女服务员吧，一个比一个水灵，你可得上点心。”胖婶一想到那些成天围着百娃转的漂亮女娃子们，心里就有点替喜凤着急。
喜凤听了胖婶的话，咯咯笑着：“要是百娃是爱偷腥的人，早偷了。就算我把他拴在裤腰带上，也没用的！”
“天！”胖婶乐了，见喜凤这么说，她也不好再深劝。
喜凤这刚走了几个月？怎么百娃就熬不住了？这男人啊，十个有九个不是东西！胖婶为喜凤愤愤不平起来。她打定主意，明早就豁出去这张老脸，去百娃店里转转，旁敲侧击百娃几句，提醒他可别忘了本！
老李哪能睡得着。当他听老婆子说二妮大半夜的从百娃屋里出来，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。都说这男人有钱就变坏，这百娃真的变坏了么？这好日子没过几年呢，怎么就想沾花惹草了？那二妮男人死了才一年多，就熬不住了？论相貌，二妮美是美，照喜凤可差着一截呢，毕竟年龄不饶人，她比喜凤大着七八岁呢。不过二妮的身材惹火，大胸脯，小细腰、翘屁股，凸凹有型，走起路来，一步三摆柳，风骚得很。没想到这百娃，也经不起诱惑。唉，要是喜凤知道喽，这日子还能过安生？天呢，一想到这，老李就担心起老婆子那张没有把门的嘴。万一这婆娘明天一早出去胡咧咧，这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啊？倘若百娃和二妮之间什么事也没有，那胖婶可就是毁人清誉的罪人啊！都是街坊老邻居，到时，他的老脸可往哪搁？不行，得想个稳妥的办法，别让老婆子瞎吵吵。
老李用胳膊肘碰了碰胖婶：“我说，你明早进趟城吧。”
“干嘛去？”
“你不想孙子啊？我昨个做梦，梦到孙子想咱们了。”
“我才不去，想孙子了，给你儿子打电话，让他把孙子送来，住几天。”胖婶一翻身，给老李一个后背。
“你也是，咱儿媳妇哪不好，你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。我就不相信，你这一辈子不登儿子的门。”老李不满道。
“我就是看不惯，绣花枕头，中看不中用。一副娇滴滴的样子，枝草不拿，横竖不动，啥都得咱儿子干！你是没看到，咱儿子下班回到家，就像个老妈子，桌上桌下的伺候那娘俩，我看着心疼，来气！”胖婶没好气地说。
“那是咱儿子乐意，咱管那闲事干啥！”老李不屑道。
“他是我儿子，我身上掉下的肉，别的女人当着我的面支使他，就是不行！”胖婶气鼓鼓地翻过身来，瞪了老李一眼。
“好好好，算我什么也没说。你愿意咋滴咋滴！”老李来了气，翻过身去，也给了胖婶一个后背。
“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，你是不怕我明天把二妮和百娃的事说出去？你放心吧，我跟谁都不说。我是喜凤和百娃的媒人，这种事说出去，打脸哩！”
胖婶的话，让老李松了口气。看来这婆娘不傻。
“不过，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！我明天上午去百娃店里看看，点醒点醒他。”胖婶搥了一下老李的胳膊，“我可不能看着喜凤和百娃把好日子过散了。”
“去店里影响不好，一大帮服务员在呢，说话也不方便。还是我去百娃家吧，男人和男人好沟通。再说，百娃那二楼屋外的旋梯，看着都眼晕，我怕你恐高。”老李劝道。
胖婶认真地想了一下，“也好，那你去探探百娃的底，哪天我进城看看喜凤去，让她别光顾着孩子，没事也常回来看看。现在交通这么方便，没事回来住一宿也不耽误事么。”
老李忍不住乐了，这婆娘和自己的儿媳妇较劲，宁可不去看孙子，对外人的事，比对自己家的事还上心。
一大早，百娃睡的正香，就听见门外有人喊：“百娃，百娃，醒醒，我是你李大爷。”
百娃不情愿地从热被窝里爬起来，他揉着惺忪的睡眼，瞄了一眼桌上的闹钟，才早上五点多。昨晚下半夜一点多他才睡，这才几个钟头。这李大爷也真是的，不知道扰人好梦多招人烦啊！可是，街坊邻居住着，又不好不起来。百娃硬着头皮，光着个膀子，连拖鞋也没穿，几步走到门口，把门开了一条缝，探出头去问道：“李大爷，有事？”
“没事就不行来坐坐了？这都天光大亮了，你也躺得住！”老李一边说着，一边推开百娃，径直进了屋。百娃无奈地跟在后面，打着哈欠：“大爷，你以为我是你老啊，没事闲的很。我可是每天都要在灶上忙到很晚的。每天早晨这会儿睡得最沉。你说你老要是有事，白天到店里去找我不就行了，还用爬楼梯上来么。我那旋梯一年年风吹日晒的，我也没时间维修，你老要是有个闪失，我罪过可就大了。”
“咋？二妮来了没事，你大爷我来了，就活该有事了？”老李皱了下眉。
“二妮？”百娃一愣：“你老哪能和她比，人家年轻，腿脚利索着呢，你老都多大了。”
“六十。大么？你大爷我觉得自己年轻着呢。”老李说着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。
“好好好，你老永远年轻。”百娃笑着，“我知道大爷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，说吧，这一大早找我啥事？”
“这——嘿嘿——这……”老李嘿嘿着，不知道咋开口。
“咱爷们谁跟谁啊，大爷，没有你和我大娘，我哪有今天啊。您有事就直说吧！”百娃催促着，他想把老李赶快打发走，他好赶紧再躺一会儿，白天还有得他忙呢。
“那我就直说了啊！昨个半夜，昨个半夜，你大娘跑肚子，从外面回来和我说，和我说——”老李拉着长音，看着百娃的脸。‘
“说什么？你老别吞吞吐吐的。”百娃仰躺在床上，半眯着眼睛，他实在困得难受。
“说看见二妮从你这走出去……”老李继续察言观色。
“半夜？啊，是挺晚了。二妮昨晚是在这了。”百娃睁开眼睛：“喜凤一进城，这前台的账都是二妮负责经管。昨天店里差钱了，实际收入和票上的有出入。这不，店里打烊后，二妮就上楼来和我对账对到半夜，才总算有了眉目。”
“就这简单？”老李意味深长地笑了。
“你老想什么呢？！”百娃一个鲤鱼打挺，坐了起来，“就这简单！你该不是怀疑我和二妮……”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老李脸红了：“没有事就好，没有事就好！”老李边说着边讪讪地站起身来，“那我走了啊，你大娘不放心，让我来看看你，还让我告诉你，店里忙，不行再雇个厨子吧。你也好得闲，没事去城里转转，看看喜凤娘俩……”
走到门口，老李转过身去，冲重新躺下的百娃一脸严肃地说：“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，没了钱可以再赚，要是人弄丢了，再想找回来可就难了！”
百娃看着老李的背影，摇摇头，心里觉得好笑。他要是真和二妮有事，别人也管不着啊！这老头老太太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！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！再说了，他百娃是谁啊，说话做事哪能掂不清轻重。不过二妮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够撩人的，要不是他心里有喜凤，还真是有点把持不住。想起昨夜二妮有意无意蹭向自己的白花花的胸脯，他躺在床上，没有了睡意。
也许李大爷说得对，钱是赚不完的，他是应该适当抽出点时间，去看看娘俩了。听说有不少进城陪读的农村小媳妇，进了城后都学坏了，不是恋上了麻将桌，就是经不起城里男人的引诱走了下坡路。前街狗剩子的媳妇，不就因为勾搭上了一个城里的出租车司机，最终和二狗子离婚了么？要是二狗子早能料到今天的结局，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媳妇去城里陪读了。其实，孩子在哪里上学不都一样，只要老师认真教，孩子认真学，没有学不好的理。都是大人之间攀比，好像自己的孩子不进城上学，就没前途，在人前低人一等似的。说白了，还不是虚荣心在作怪。孩子在城里上学就容易么？为了进个好学校，到处挖门子找关系，请客送礼。孩子一旦进了想进的学校，就像个机器人一样，受人指挥摆弄。出了校门，就是补习班。周六和周日也没有自己的时间，都得听家长和老师的安排。即便是寒暑假，孩子也是被这个名目那个名目的补习时间占据着，没有自己的自由。孩子可怜着呢！他和喜凤因为孩子去哪读书的问题，不是没讨论过，最后达成一致的原因只有一个，那就是怕自己将来后悔。如果将来孩子没有出息，抱怨他：爸爸，人家的孩子能去城里上学，你为什么不让我去？那时他该怎么说？难道和孩子说自己舍不得离不开喜凤？那孩子不恨自己自己才怪！反正大人能为孩子想到的、做到的，他都做了，将来孩子也就没什么可埋怨的了，自己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。只是，这长期两地分居，的确不是个事，怎么办呢？百娃陷入了沉思。
没过两天，百娃的迎宾楼有史以来第一次给员工放假两天，百娃搭车去了城里，再回来的时候，开了一辆崭新的捷达。他不仅带回来了喜凤，也带回来了一个中年厨子。几天后，二妮辞去了迎宾楼的前台工作，去了城里。听说是和喜凤一起走的。喜凤帮二妮在城里的一个大酒楼谋了个差事。再后来，二妮在城里成了家。喜凤依然带着孩子，在城里陪读。和别的陪读家庭不同的是，百娃常常会开着爱车频繁地穿梭在乡下到城里的国道上，并乐此不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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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今天才知道，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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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很大，人很多
千回百转
转角就会遇到爱
遇到
我们人生旅程中
一段
不一样的风景
编辑 白鸽
图片 网络
